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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年种柳-我的梧桐树

发布于:百学网 2020-07-13

昔年种柳-我的梧桐树

  原创 无辞竹叶醉尊前 无辞竹叶醉尊前 

  每当走在操场西那排高大的梧桐树旁边,我总要想起在上碑读初中时,亲手栽下的那棵梧桐树。初中毕业已经三十一年了,在正定读高中时,曾经回去过两三次,看望我远方本家的曾祖父。他当副校长,但身体不好,早就退居二线而离休了。我回去的时候,也捎带着看看我亲手栽下的那棵梧桐树,依旧长势喜人。后来学校为扩招而搬迁到县城西边去了,时过境迁,我也忙忙叨叨地四处谋生,再也没有踏上过上碑半步。

  栽下这棵梧桐树,也并不是我的荣耀。在上碑中学读了三年,换了三次班主任,一年一换。我本来就浑浑噩噩,随波逐流,上课听讲,课后活动,大课外活动时,随同学们到河边树林子里游荡,属于可有可无的人物。成绩还算马马虎虎,年级一百一十多人,也就是个七八名,前十名可以发个奖状,上面写着“学习成绩好”,我也浑水摸鱼捞一个。但这个奖状有时候也颇受鄙视,除了英语,我文史成绩特别好,数学勉强能及格,这显然让人感觉不够聪明。初二时班主任霍老师教数学,尤其看不起我,恨屋及乌,捎带鄙视我邋里邋遢的衣服和贫困的家庭出身。终于有一次,大课外活动时,我才进教室,就被霍老师点名惩罚:“进教室晚了,罚栽棵梧桐树”。其实,根本没有迟到,但同时受罚的还有三个同学,所以也并不寂寞。

  我还没缓过神来,那三个同学已经飞跑出去抢树苗、抢铁锹、抢地方了。上碑这地方,干旱少雨,土地比五庄观的土地还硬三分呢,挖个树坑还真不容易。留给我的地方,是教室前面东南角的洼地,被锯掉的大树桩,直径至少半米,这可是个要命的地方。要挖掉大树桩,我显然没这个能力,后来我想了办法,就在树根的缝里掏了个小洞,把梧桐树苗四周的根都剁掉,插进去,用碎砖块塞紧,再使劲多培土,算是栽好了,但至少是竖起来了。

  我一直担心这棵梧桐树会死掉,自己被猛批一顿。果然其它三棵树新枝已经长出许多了,我这棵树才发芽,不过谢天谢地,梧桐好活,总算没死掉。接下来几场小雨,我的梧桐树迅速焕发了生机,生机勃勃,树干蹭蹭地往上蹿,枝条蹭蹭地四处伸展,当年就远远超越了其它三棵,初三毕业时,树干有碗口粗,荫樾一隅,令人心清气爽。也就是这一年,我考入河北正定中学,迎来人生的转机。祸兮,福之所倚,福兮,祸之所伏,这话说的真不假。地势低,雨水百川归海,都往这里汇积,积水沤烂了大树桩,为梧桐树提供了充足的养分。反观其它三棵树,虽然占据有利地形,但地不存水,一直处于苟延残喘的状态,直到初三毕业,似乎还处于原生态。

  自从学校搬迁以后,我就担心这个梧桐树的命运。学校在河西,我岳父家就在河东,相距也就二三十分钟的路程,随时可以去看看,但我一直没有这个勇气,怕面对断壁残垣,黍离麦秀。宋之问有诗:“岭外音书断,经冬复历春。近乡情更怯,不敢问来人。”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当年桓温北伐,途经金城,看见自己早年担任琅琊内史时栽种的柳树,都已有十围,不禁感慨到:“木犹如此,人何以堪!”攀枝执条,泫然泪下。桓温雄才大略,有英雄迟暮之感。而今我年近五十,三十年东奔西走,也无非徘徊在油盐酱醋之间,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难免会像罗隐偶遇云英一样悲催,“钟陵醉别十余春,重见云英掌上身。我未成名君未嫁,可能俱是不如人。”想想就更加不敢去了,只有美好的祝愿心中永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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